刘婵, 黄先哲

【摘要】霍乱孤菌所致的霍乱，为烈性的肠道传染病，曾在世界上发生过几次大流行，至今仍未平息，因此，霍乱被列为国境检疫的传染病。WHO腹泻控制中心将霍乱孤菌分为三群：O₁群霍乱孤菌，非O₁群霍乱孤菌和不典型O₁群霍乱孤菌。为了提高人群免疫力，霍乱菌苗作为预防霍乱的生物制品一直是国内外研究的热点。以往应用全菌死菌或并用霍乱肠毒素的类病毒疫苗免疫人群，由于保护率低，保护时间短，且不能防止急性感染和带菌者，因而已经不提倡使用。目前，国内外应用基因工程技术制成并适用的有多种菌苗，现仍在扩大使用。本文对近年来灭活全细胞霍乱菌苗(WC) 、全细胞-B 亚单位菌苗(WC-BS)、灭活全菌体加B亚单位霍乱菌苗（rBS /WC）和霍乱减毒活菌苗等口服霍乱菌苗的研究进展进行综述,并对菌苗的安全性、效果、影响因素及今后发展方向等作了评价。

【关键词】霍乱菌苗；孤菌，霍乱；口服；安全性

[Abstract]

霍乱是一种古老且流行广泛的烈性传染病之一，曾在世界上引起多次大流行，主要表现为剧烈的呕吐，腹泻，失水，死亡率甚高，属于国际免疫传染病，也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传染病防治法》中规定必须实施“强制管理”的两个“甲类传染病之一”。霍乱孤菌为革兰氏阴性菌，是人类霍乱的的病原体。WHO腹泻控制中心将霍乱孤菌分为三群：O₁群霍乱孤菌，非O₁群霍乱孤菌和不典型O₁群霍乱孤菌。O₁群霍乱孤菌包括古典生物型霍乱孤菌和埃尔托生物型，这两种类型除个别生物学性状稍有不同外，形态和免疫学性基本相同，在临床病理及流行病学特征上没有本质的差别。自1817年以来，全球共发生了七次世界性大流行，前六次病原是古典型霍乱弧菌，第七次病原是埃尔托型所致。1992年10月在印度东南部发现的新血清型菌株O₁₃₉，具有产生荚膜的能力。它引起的霍乱在临床表现及传播方式上与古典型霍乱完全相同，但不能被01群霍乱弧菌诊断血清所凝集，抗01群的抗血清对0139菌株无保护性免疫，在水中的存活时间较01群霍乱弧菌长。O₁₃₉群一度成为亚洲地区临床霍乱临床主要病原，但最终被O₁群E1Tor型取代。虽然最近分离到兼具两种生物型特征的杂交株，但O₁群E1Tor生物型已取代古典型，成为全球霍乱的主要致病菌。我国于1993年在新疆出现O₁₃₉局部暴发流行，这是迄今我国发现最早和最严重的一起O₁₃₉霍乱流行。

霍乱的地区分布以沿海为主，但在非沿海地区中，只要当时当地的温度、湿度、雨量、人口密度及卫生条件等适合本病的发生和传播，任何内陆地区甚至沙漠、高原地带同样能发生本病的流行。霍乱发病没有严格的季节性，但有明显夏秋季节性发病升高。霍乱在人群分布上没有年龄、性别、职业、种族等的本质差异发病专率之有所不同，主要取决于暴露机率之多少。一般新疫区发病年龄较普遍，老疫区往往以幼儿为多，这是因为这些地区居民的机体免疫水平随年龄增长而升高的缘故。霍乱的传染源类型复杂，疫情出没无常，具有近程和远程传播两种扩散方式。霍乱的流行形式具有爆发型和迁延型两种：前者疫情发展迅猛，短期内发生大量病人且高度集中，发病曲线升降明显，重症患者多，病死率相对增高，多发生在本病最初侵犯该地区之时，以水型和食物型爆发为主。后者表现为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每周仅有少数或个别病例出现,发病曲线绵延起伏或呈锯齿状，而且持续时间较长。这两种形式在同一地区中常可并存。一般新疫区以爆发型多见，老疫区则以迁延型多见。

1994年后，全球霍乱发病虽有下降，但报告的国家和地区仍然较多，呈现点多面广的分布特点，为防治工作带来较大困难。

霍乱菌苗作为预防霍乱的生物制品，一直是国内外研究霍乱的热点。早期，科学工作者们根据霍乱自然感染后获得的免疫保护作用，曾致力于研究究能激发产生高度免疫的菌苗来预防此病的流行，二十世纪与年代国际上曾研制出灭活的霍乱弧菌全菌体菌苗，纯化脂多糖疫苗，灭活全菌体加霍乱类毒素疫苗等作肠道外免疫，并付诸现场使用多年，但由于这些制品虽可产生体液抗体，去不能在肠道繁殖，产生肠道免疫，保护力低，效果多不理想，世界卫生组织认为现行的菌苗对预防及控制霍乱暴发或流行时无效的。因而，20世纪70年代后期大部分国家已经停止使用，WHO生物标准化专家委员会也于1997年决定停止使用。理想的霍乱菌苗应具有较高的安全性，对隐性或显性霍乱感染有长期防御作用，服用方便，服用菌苗后能快速产生免疫应答，价廉，对各种血清型和生物型都具有防御作用。霍乱传统疫苗接种产生的保护作用不理想，使人们对霍乱感染能否产生保护性免疫产生疑问，学者对这方面进行了研究。发现霍乱弧菌临床和亚临床型感染，能使机体产生对该菌的获得性免疫。关于这种免疫力的强度和持续时间，Levine等于1979、1980年在志愿者研究受古典型两个血清型霍乱弧菌感染后获得的保护性免疫，结果，任一血清型霍乱弧菌的初次感染，都能引起对随后同型或异型菌攻击的完全保护，而未经感染的对照组则有89发病，这种良好的免疫少保持3年。1981年Levine等在志愿者的试验证明，埃尔托霍乱弧菌的临床感染也能导致对随后用同型或不同血清型霍乱弧菌再次攻击的有意义的保护，其保护力为9O，而未经感染的对照组有86发病。这些研究结果为霍乱疫苗的研究展示了良好的前景。黏膜免疫研究的进展为霍乱免疫提示了新的途径。
    目前霍乱菌苗的研究多倾向发展口服活菌苗。随着现代生物技术发展以及人们对肠道粘膜免疫系统作用的认识日益深入，已认识到肠道局部免疫对霍乱预防起重要作用。为此，菌苗研制者将研究重点转向发展能更有效地刺激人体产生肠道免疫力的口服菌苗上。口服免疫非常安全，这种免疫途径能使菌苗到达粘膜表面，从而选择粘膜免疫应答。当前，国际上已进行临床试验评价的新霍乱菌苗有以下几种：（1）灭活全细胞霍乱疫苗（WC），（2）全细胞-B亚单位菌苗（WC-BS），（3）霍乱减毒重组活菌苗，（4）表达霍乱抗原的沙门氏菌苗株，他们的研制、人体试验及应用情况综述如下。

1. 灭活全细胞霍乱菌苗（WC）

20世纪80年代中期，越南国家卫生和流行病学研究所（NIHE）开始进行灭活口服霍乱菌苗的研究，以Holmgren等人生产地菌苗为模型，研制出一种无霍乱毒素B亚单位的全细胞菌株。

二十世纪80年代中期在孟加拉国开展WC/rBS口服霍乱疫苗现场试验时亦同时观察了WC菌苗预防霍乱的效果。结果显示口服3剂对被观察者总体保护率为58%，第1年为52%，第2年为57%，第3年为43%，3年随访的累计保护率接近50%， 对重型与轻型的保护能力相似。但对2～5岁幼儿的保护力仅4～6个月有较好效果，其后即迅速下降，第3年已无甚效果。WC疫苗预防古典生物型霍乱效果为60%，胜于预防埃尔托生物型霍乱（40%），服用2剂效果与服用3剂效果相似。1992年Trach等在越南埃尔托霍乱爆发期内，也做过大规模现场试验，据现场试验，2剂与3剂相似，改服苗2剂，间隔2周，服苗后8～10个月，保护率为66%，对1～5岁和5岁以上的人群，保护率分别为与68%与66%。

此种菌苗制备较简单, 价格也低, 能迅速生产，经技术转让己在越南已批准生产使用，印度尼西亚也有生产使用。

随后，根据WHO腹泻病疫苗筹划指导委员会的建议，研制成第2代灭活的全细胞二价菌苗，这种菌苗由O₁群和O₁₃₉霍乱孤菌全细胞构成，其中包含了5*10¹⁰cfu福尔马林灭活的O139。在Hanoi的研究是口服2剂，每剂1.5ml，间隔2周，但是免疫效果不理想。

2. 全细胞-B亚单位菌苗（WC-BS）

WC-BS在WC菌苗基础上增加了霍乱毒素B亚单位（BS），BS是优于霍乱类毒素但稍次于霍乱毒素的良好免疫原。这种菌苗含10¹¹灭活的O₁霍乱孤菌和1mg无毒性霍乱毒素B亚单位，包括3株用热或福尔马林灭活的古典型、E1Tor型稻叶血清型和小川血清型霍乱孤菌。菌苗接种两次,每次间隔7～42天，空腹用碱性缓冲液喂服，共150 ml，2～6岁儿童75ml。在服苗前2小时和服苗后2小时，避免食用食物和饮料。成人在2年后加强1 次，2～6岁儿童在6个月后加强1次，可获得持久的保护作用。菌苗耐受良好，但可出现轻度腹部不适症状。

WC-BS疫苗免疫后保护水平的评估，在孟加拉进行了现场考核试验，每人每次口服BS1.0mg，WC1*10¹¹菌体，观察了89596名儿童和妇女，按随机双盲法分组，同时进行了单一WC疫苗或安慰剂对照组试验，3次免疫后随访监测霍乱的发病率。结果免疫后6个月安慰剂组发病26名，WC-BS疫苗免疫组为4名, 保护率为85%。WC免疫组为11名，保护率为58%；一年后WC免疫组保护率为53%，WC-BS为62%；两年后WC-BS免疫组保护率为60%，WC组为55%；3年后大于5岁的儿童及成人组，WC-BS组为63%，WC组为68%，小于5岁的儿童则保护率分别下降到26%与23%。5年后WC-BS免疫组保护率为49%，WC组为47%。可见对5岁以上儿童，死苗免疫对两种霍乱生物型的保护作用至少可持续3年，特别有意义的是在霍乱流行区，危及生命的严重病人可减少50%.随后进一步研究分析，发现2次口服WC-BS产生的IgA及IgG抗毒素和杀孤菌抗体，以及对霍乱免疫的免疫记忆，与3次剂量免疫的效果相似。并发现WC-BS预防E1Tor生物型效果不及经典型，还发现O型血型者的效果较非O型者低。在预防O₁群霍乱方面，这种由重组的霍乱毒素B亚单位和灭活的O₁群霍乱全细胞组成的口服疫苗，已经取得了不错的效果，因此，世界卫生组织对这种疫苗给于推荐。在上世纪90年代，该疫苗已在瑞典批准注册生产。

3. 灭活全菌体加B亚单位霍乱菌苗（rBS /WC）

在WC-BS疫苗进入人体试验证明其具有良好的安全性、免疫原性和较高保护率的基础上，口服霍乱菌苗的研制工作又向更深层次推进一步，采用重组BS（rBS）代替天然霍乱BS，构建了rBS/WC霍乱日服菌苗。此BS组成的rBS/WC菌苗，在南美、瑞典和秘鲁人体试验表明是完全安全及有免疫原性的。

秘鲁rBS /WC的研究表明，初次口服2剂菌苗后，约有50 %个体的杀弧菌抗体升高2倍，1年内杀弧菌抗体降到基础水平。因此，对无免疫力个体应每年加强接种rBS /WC。在秘鲁军人中，rBS /WC对O₁ 群霍乱弧菌E1Tor生物型霍乱的保护率(86 %)与在孟加拉国rBS /WC诱导的结果相似。在开展rBS /WC菌苗可用性研究后约1年，乌干达Adjumani地区暴发霍乱。为评价菌苗的保护性影响，进行了一项随访研究。霍乱病例资料来自23个难民卫生机构、卫生所登记处和非政府组织的发病率和死亡率报告。人口数来自1996 年非政府组织的难民营人口调查和1991年全国人口普查。Adjumani地区有125000人，居住在35个定居点，其中53 %人口为苏丹难民。菌苗研究在35个定居点中的6个进行。1998 年9 月至11 月霍乱暴发期间，6个接种的定居点无霍乱病例报告;而未接种的定居点报告28例，罹患率0.04 %；非难民人口报告330例，罹患率为0.59 % ，提示免疫规划有明显的保护作用。

由于疫苗含有霍乱肠毒素B亚单位，与肠产毒大肠杆菌（ETEC）的肠毒素类似，Clemens等在孟加拉国对母亲和2～15岁儿童进行现场试验时观察到，对L-ETEC引起腹泻的保护力达86%。Peltola等在芬兰研究观察旅游者口服2剂rBS/WC，对因ETEC引起腹泻的保护率达52%，对ETEC与肠炎沙门氏菌混合感染腹泻保护率达82%，预防沙门氏菌引起的腹泻50%。此疫苗目前已在阿根廷、危地马拉、萨尔瓦多、爱沙尼亚、洪都拉斯、马达加斯加、娜威、秘鲁和瑞典己获批准使用。

中国军事医学科学院生物工程研究所马清钧等研究员，研制出了国家一类新药rBS /WC口服霍乱疫苗，在经过动物及志愿者实验证明安全、有效，毒副作用发生率低。这种疫苗可产生抗菌和抗毒的协同免疫，经口服后还可产生肠道局部与全身的免疫作用。这是我国科学家自主研制的口服霍乱疫苗，成为世界卫生组织正式推荐的口服霍乱疫苗之一，已在上海联合赛尔生物工程有限公司（联合生物）投入生产，推出市场。国内学者祁军、贾蕾等通过实验对上海联合赛尔生物工程有限公司（联合生物）生产的rBS /WC霍乱菌苗（肠溶胶囊）进行了安全性评价，证实rBS /WC菌苗副作用发生率低，无严重副反应发生，可以考虑在适当人群中推广使用。

4. 霍乱减毒重组活疫苗

4．1 CVD103-HgR减毒活菌苗

CVD103-HgR系应用DNA重组技术，使霍乱弧菌的有毒部分A基因缺失（A^-B⁺），研制而成的减毒活菌苗。Kaper等1984～1990年已构建出多株此类菌苗的候选菌株，1994年选出CVD103-HgR株制成口服减毒疫苗。此菌苗是由霍乱弧苗596B构建成含汞抗性基因的CVD103-HgR株制成；作为活菌抗原可以不断刺激肠粘膜，因而具有更高的免疫原性。Kaper等还研究显示CVD103-HgR株不能从野毒株重新获得ctxA基因，属于安全的菌株。

由51名北美志愿者进行随机、安慰剂对照、双盲的CVD103-HgR菌苗攻击试验表明，在接种后3个月进行攻击，结果口服减毒活菌苗对E1Tor霍乱的保护率为80 %。随后，为评价口服单剂霍乱活菌苗CVD103-HgR的安全性和免疫原性，在马里对配比的HIV阳性(无临床艾滋病)和HIV 阴性成人进行随机、安慰剂对照、双盲和交叉的临床试验。结果菌苗组和对照组的不良反应率相似。受种者大便培养均未分离出菌苗株。HIV阳性者的血清杀弧菌抗体基线几何平均滴度(1∶23) 明显低于HIV阴性者(1∶65) 。71 %HIV阴性者、58 %HIV阳性者和40 %HIV阳性而CD4 数在500/μl以下者的杀弧菌抗体明显升高。接种后HIV阴性者的杀弧菌抗体最高，为1∶584 ; HIV阳性者为1∶124 ；HIV阳性而CD4数500/μl 以下者则为1∶40。Weidermann等对到霍乱流行国家去的旅游者口服霍乱菌苗CVD103-HgR，以观察菌苗的不良反应。共2545名6月龄至81.5岁奥地利旅游者口服单剂CVD103-HgR 菌苗。结果表明，免疫后7天内此菌苗不良反应率低。偶尔可观察到胃肠道不良反应，腹泻、恶心和呕吐的发生率分别为15 %、8.1 %和1.1 %。其它反应为皮疹( 7 %) 、发热(2.7 %) ，但均与菌苗无关。由此可见,口服霍乱菌苗CVD103-HgR耐受良好，可被旅游者接受。在印度尼西亚进行一项随机、安慰剂对照的单剂口服霍乱减毒活菌苗CVD103-HgR 现场试验。结果显示，在4年观察期间对ElTor霍乱无明显的保护作用。由于在接种后第一年发生少数霍乱病例，故仅据此推测菌苗保护率低、维持时间短是不准确的。如果长期暴露于霍乱，应加强接种，以每6个月接种1次为宜。初次接种后2年内作加强接种，可产生轻度的免疫反应，提示不断的免疫可导致肠道细菌定居减少，活菌苗的免疫学过程减缓。

CVD103-HgR疫苗是否对小于2岁的儿童有保护作用尚未确定，不过试验结果显示该疫苗在3个月的婴儿耐受性很好，且具有免疫原性，CVD103-HgR对霍乱弧菌O₁₃₉不具有保护力。CVD103-HgR不应与抗生素同时服用，与氯喹同时使用亦可降低菌苗效果，在接种菌苗后1 周以内，不应使用氯喹。同时使用甲氟喹并不影响CVD1032HgR的免疫反应。CVD103-HgR与口服伤寒减毒活疫苗Ty21a同时服用时，没有观察到相互干扰。除了在约2%的受接种者中出现暂时性的轻度腹泻以及个别的恶心和腹部痉挛病例外，该疫苗没有其他的不良反应。除了对疫苗成分可能出现的超敏反应外，CVD103-HgR疫苗没有使用禁忌症。

由于没有对妊娠妇女进行对照试验，所以只有在霍乱患病风险极高而且没有有效的治疗条件或没有灭活的霍乱疫苗的情况下，才能给孕妇使用CVD103-HgR疫苗。

该疫苗目前已在阿根廷、加拿大、哥伦比亚、芬兰、危地马拉、秘鲁、菲律宾、斯里兰卡、瑞士和委内瑞拉注册使用。

4．2 E1Tor生物型及O₁₃₉减毒疫苗株

通过缺失CT-A亚基、Zot及Ace毒素基因，构建了E1Tor小川血清型减毒疫苗株CDV112和O₁₃₉减毒疫苗株CDV111，志愿者试验表明服用这2种疫苗株10⁶菌体时均未产生腹泻副反应，但加大剂量至10⁷～10⁸时，将有20%～50%产生轻度腹泻。1次口服CDV111后能产生明显的杀弧菌抗体，口服CDV112志愿者, 经野生型毒株O₁₃₉攻击，保护率达80%。

另一种E1Tor稻叶血清型减毒株Peru-15，是通过缺失霍乱毒素基因元件，将编码CT-B亚基的基因插入染色体rceA代位点，选择无动力的细菌构建成的。志愿者1次口服2*10⁸菌体11人中无人发生腹泻，1个月后给以野生型毒株攻击，5人中有2人产生腹泻, 而对照组5人中有4人腹泻。

另一种O₁₃₉减毒株Bengal-15，采用构建Peru-15同样的技术构建而成，以Bengal-1510⁸菌体给以1次口服，10名志愿者无人产生腹泻，免疫后1个月用野生型O₁₃₉毒株攻击，保护率为83%，表明可作为活的减毒疫苗候选株。

5．表达霍乱抗原的沙门氏菌苗株

研制霍乱疫苗的另一途径，是应用重组DNA技术，以减毒的沙门氏菌苗株为载体，构建成表达霍乱保护性抗原的沙门氏菌苗株。这是由于沙门氏菌为侵袭性的肠道杆菌，经口服进入肠道后能粘附、侵袭肠相关淋巴结到达肝、脾脏，刺激机体产生局部免疫，同时产生细胞和体液免疫反应。采用减毒的沙门氏菌苗株为载体，携带外源保护性抗原基因使其表达相应抗原，可有效地激发免疫反应。

最初应用这一途径是以减毒沙门氏伤寒杆菌疫苗株Ty21为载体，将表达霍乱LPSO抗原的基因质粒引入构建成伤寒霍乱双价疫苗株，它能表达33%沙门氏伤寒杆菌O抗原和63%霍乱弧菌O抗原，在动物和人体试验中表明是安全的和有免疫原性的。14名志愿者口服3次后1个月，在血清中均有抗伤寒LPS抗体的明显升高，但仅有14%对霍乱LPS IgA及IgG抗体的明显升高，有杀弧菌抗体升高4倍，对霍乱野生型毒株攻击仅能提供25%的保护。进一步研究将包含更多的霍乱保护性抗原如CT-B、TCP，以及提高霍乱O抗原的表达等，以提供更满意的免疫保护。

我国也进行了类似的研究，将CT-B重组质粒转移至Ty21a，与灭活的霍乱全菌体组构成双价候选疫苗，也有将霍乱O抗原基因和CTB基因转入无毒鼠伤寒沙门氏菌G30菌株和鼠伤寒疫苗株072的报道，动物试验表明能产生特异性抗体，对霍乱株的攻击具有良好的保护作用，但均未进行人体试验。

6．环境无毒株和口服疫苗

环境无毒株口服疫苗在印度和巴西外环境分离到无肠毒素原的O₁群霍乱弧菌，在印度和美国的志愿者试验了其作为活的口服疫苗时的保护作用，结果是使人失望的。虽然这些菌株没有什么副作用，但其在小肠的定居力很差，仅引起极微弱的血清学反应。最重要的是，于志愿者在有对照的实验攻击试验中，环境株不提供保护作用。于永茂等从环境检出的无CT基因的埃尔托霍乱弧菌中，选育出1株噬菌体生物分型流行株，为免疫原性好的菌株。祁国明等研究了这株菌的生物学、遗传性状及其免疫力，并进行了安全性试验和口服后的免疫应答，结果表明，该菌无毒，口服后可以引起人体产生抗霍乱弧菌IgA抗体，持续时间一年以上。  

7．总结及展望

7．1小结

   总的来说，口服霍乱菌苗与传统的注射用疫苗相比，更具有效力且保护更持久。已证明rBS/WC和CDV103-HgR疫苗都很安全且没有严重不良反应。但是，对于小于2岁的儿童保护作用不够，使这些疫苗不能被纳入国家儿童免疫规划。

   新一代霍乱疫苗中， rBS/WC疫苗在现场试验中显示了明确的保护作用。因而，对即刻有霍乱流行风险的人群，可考虑使用rBS/ WC疫苗。不过rBS/ WC菌苗的主要缺点是需要免疫2～3次，间隔1～2周才产生免疫效果。而CVD103-HgR减毒活菌苗只需1次免疫，且8d后就能产生免疫应答，故CVD103-HgR菌苗可用于执行军事任务

前、旅行者腹泻的预防、霍乱流行区流行的控制。WC-BS或rBS /WC口服菌苗可作为预防霍乱的长期保护性措施。

成本，即效益问题也是评价菌苗是否能被广泛使用的关键。WC-BS菌苗能有效预防霍乱流行，但成本较高，不宜推广，CVD103-HgR减毒活菌苗副作用太大，且为水剂型，需服用抗酸剂，储存设备耗费资金。而肠溶胶囊剂型rBS /WC菌苗克服了以上缺点，为菌苗的开发与利用开辟了美好的前景。

7．2霍乱菌苗面临的困难

现有的霍乱减毒活疫苗和灭活疫苗可能未产生对所有相关抗原的免疫应答；为减少疫苗引起的腹泻，所有的活疫苗都去除了CT的A亚单位，相对于自然疾病，这种处理不仅去掉了免疫佐剂CT，而且可能改变对保护性免疫起重要作用的关键蛋白在体内的表达。

发展中国家肠道疫苗的效力和免疫原性通常低于发达国家，特别是在儿童中。原因可能与营养、母乳喂养及合并感染有关营养不良和微量元素缺乏可能会影响儿童免疫应答的能力缓冲液成分也可能影响疫苗的免疫原性。

7．3新型霍乱菌苗进一步研制的展望

目前推荐2种霍乱口服疫苗，主要是针对O₁群霍乱弧菌的。虽然O₁群和O₁₃₉群霍乱弧菌所产的肠毒素大致相同，抗毒免疫有交叉保护作用，但其O抗原免疫原性不同，抗菌免疫没有交叉保护作用，而抗菌免疫是重要的保护性免疫，因此有必要研制含有两型菌菌体保护性抗原的疫苗。
    霍乱口服活疫苗如包含有较全面的主要保护性抗原，选用的载体菌合适，无致泻或其他致病性，能在小肠较长时间定居、繁殖，使肠道免疫系统接收到足够量抗原的刺激，有可能产生与霍乱自然感染相似的免疫效果，同时这类疫苗用量少，生产、储存、运输、使用方便，具有减少免疫预防费用的优点。
    用基因工程技术消除具有良好免疫原性菌株的毒素因子，其余的抗原不发生缺失，从而构建出无毒、免疫效果良好的菌苗菌株，是研制新型菌苗的重要途径。在研制这种菌苗菌株时，要对所用菌株的毒素因子有较全面、彻底的了解，并使其编码基因缺失，以避免服用后腹泻等副反应的发生。

未来几年，对疫苗在发展中国家人群尤其是儿童中以及在霍乱流行地区的预防作用及疫苗控制霍乱暴发和流行的作用将作进一步评估。今后将进行口服活疫苗和灭活疫苗免疫效果的比较研究；评价疫苗在免疫损害人群特别是HIV感染者中的效力和安全性评估；在发展中国家改善疫苗运输的新技术；对采用辅助措施提高疫苗的免疫原性进行探索对加强免疫方案、程序和效果进行研究；对口服霍乱活疫苗与其他疫苗是否存在相互作用进行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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